第(2/3)页 大夏王朝。 天安城。 阴雨朦胧,似是有天龙席卷九天,在布雨狂风。 而皇宫深处,有一道金芒冲入云霄,化作一道金龙,这是大夏国运,磅礴而浩瀚,不可撼动。 张牙舞爪之间,化作了五爪金龙。 皇城大殿。 太子屏风后垂帘。 底下百官皆是穿着整齐不染尘的官袍,伫立在殿下,分立两批,整齐如一。 见得冲天的气数之柱,化作强横张扬的五爪金龙,百官皆是徐徐吐出一口气。 这一年,大夏国运正盛。 百官皆心安。 垂帘之后,太子夏极一身四爪蟒袍,头戴金冠,目如星辰,眉如刀锋,他靠着椅子,手掌摩挲着椅子鎏金护手,似笑非笑。 他举目眺望,目光宛若穿透时间空间,看到宫殿外,万里之外,无量山之上冲霄的气数之柱。 “刚传回的消息……” “无量山上,被镇北王送往望川寺封镇的罗小北,身上涌现磅礴气数之柱,众卿,怎么看?” 太子朗声道。 声音萦绕在大殿之上。 太子的声音颇为玩味,话语落下,百官顿时窸窸窣窣,这些窝在天安城,能够屹立皇城宝殿之上的大臣,可都不是寻常之辈。 消息自然灵通,无量山望川寺上传来的消息,大多数人也都是知晓的。 少数个别不知晓的,那只能说是消息闭塞,大抵都是些新上位的朝臣,很快或许便会被淘汰。 太子的话,无人应答。 镇北王没来上朝。 楚王则是闭着眼,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。 闻天行亦是低眉顺首,在数着地上的砖石纹路。 张首辅则是挂着微笑,亦是不说话。 没人开口,没有人敢插手这浑水。 夏家与罗家的矛盾,其实百官心中都清楚,早已经不可调和了,特别是在镇北王于流血夜,书写面圣书,求见夏皇而被拒绝的时候…… 便代表了罗家与夏家的王朝,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沟壑。 太子夏极于屏风之后见状,轻笑起来。 摩挲着鎏金护手的动作顿时一止。 “那便由本宫来说吧。” “罗小北窃取大夏国运,乃反贼之罪,窃国运者,罪无可恕,另罗厚将军之子罗鸿,于安平县高喊逆反口号,目无法纪,判谋逆罪行……” 太子淡淡的话语声,萦绕炸响在朝堂之间,让每一位大臣面色皆是微微变化。 “众卿,可有异议?” 太子说完,问道。 垂帘之后的目光,扫视每一位朝廷大臣。 气氛凝滞。 许久之后,太子轻笑了起来:“既然没有异议……” “老臣有疑。” 就在太子开口的时候,底下一直鸦雀无声的朝堂中,却是有人开口了,打断了太子的话语。 太子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,目光锋锐如刀锋,扫视落下。 而那开口之后,则是坦然的抖了抖衣袖,挺直了脊梁,从大臣队列中,迈出了一步。 楚王睁开了昏昏欲睡的眼,闻天行抬起头,不再数砖石上的纹路。 因为,站出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首辅张怀义。 朝堂之上,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。 有大臣轻笑起来,有大臣目光流露异色。 显然,有不少人都猜到了张首辅会站出来。 太子亦是从垂帘之后站起了身,目光直视挺直腰杆的张首辅。 “不知张首辅有何异议?” 太子道。 张首辅一抖宽袖,似是两袖有清风,平静道:“镇北王一生为大夏征战,七子陨五子,满门皆忠烈,罗小北更是因此疯癫十五载,殿下虽然代陛下当政,但是定如此满门忠烈谋逆之罪,不可如此轻断,请殿下三思。” “另,就算要定谋逆之罪,也得陛下下诏,殿下……恐做不了主。” 张首辅,道。 咳咳咳…… 这话语一出,朝堂之上,皆是干咳之声。 许多御史更是犹如打了鸡血似的,脸色涨的通红, 张首辅这话,简直就是指着太子的鼻子在说,你虽然代夏皇当政,但是,定罗家谋逆之罪,你区区一个太子不够格。 疯了啊! 张首辅这一番话简直跟唇枪舌剑一般,简直扎心不已。 夏极当了数十年的太子,他能怎么办?他也很绝望啊…… 楚王瞥了挺直脊梁的张首辅一眼,叹了口气,没有说什么。 闻天行苍老的眼眸中,亦是带上了几许精芒。 太子笑了,他走出了屏风,满脸皆是浓郁到极致的笑容,甚至鼓起了掌。 “张首辅说的对,本宫只是区区一个太子……这大夏,还是父皇的天下……” “张首辅说的对,对本宫而言,如醍醐灌顶。” “既然如此,那张首辅便自己去询问父皇吧。”太子笑道,尔后,取出了一面金色的令牌,随意抛出,砸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声响。 令牌在地上滑出很远,最后抵着张首辅的靴子,方式止住。 尔后,太子便拂袖,转身离去,有淡淡的笑声萦绕着。 “首辅之言,振聋发聩,这天下,岂有六十年太子乎?” “可笑,可笑……” 太子夏极走了。 朝堂之上,却仍旧是一片死寂。 张首辅弯腰,拾取了地上的金色令牌。 苍老的脸上,却是浮现出一抹笑容。 远处。 有几位御史见得张首辅拾取令牌,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。 然而,话语却是卡在了喉咙中,终究是说不出来。 许久之后,化作一声叹息。 …… 镇北王府。 中庭。 镇北王坐在亭子中,换上了整齐无比的袍服,一位宛若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卫如影随形。 天地很安静。 这偌大的镇北王府,仿佛与喧闹的天安城与世隔绝。 天上,浓厚的云,在不断的翻涌着。 看着天安城上空那璀璨蜿蜒的气数金龙,镇北王笑了笑。 第(2/3)页